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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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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6-30 01:45 #3樓 引用 | 點評
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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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好爽

        痛苦与快乐,美与丑,它们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鲜明的界限。——金风

        我反手扣好洗手间包厢的门闩,居高临下望着文子姐姐那带着一点点惊惶,
一点点兴奋,一点点害羞,一点点期待的眼神,嘴角不自觉地朝着右边撇了过去。

        “姐姐,不晓得会不会有人女生进来,你不要发出声音哦。”说完,我俯下
身子去,握住文子别致的脚踝,缓缓地剥下了她脚上的色的高跟鞋。

        “唔……主人……”

        文子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一脸娇羞地问道。她现在好像越来越融入自己这个
“见习奴隶”的角色了,喊我叫主人都不带思索的,真不知道万一哪天办公室里
被她这么喊出来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依旧埋头脱着她另一只高跟鞋,同时轻声回答说道:“奴隶就做好奴隶的
本职工作……不该问的别问!”

        “唔……”

        我说完之后,文子瓜子脸上讶异的红晕更浓了,因为我把一双高跟鞋摆过一
边之后,两只大手一掀把她一双线条柔美的小腿架在我肩膀上,然后开始折腾起
她的制服短裙来。

        文子姐姐虽然胸部比较另类一些,但是一双腿和臀部的轮廓是相当紧俏的,
这可能跟她早年跑电器生意的经历有关。这时候我把她的双腿高高地架在我的肩
膀上,她那精致浑圆的小屁股在制服群的裙摆里来回扭动了起来,脑袋也垂着更
低了,似乎要埋进衬衫领口里去了:“主……主人……”

        其实我只不过想剥下她的连裤丝袜而已,由于制服的裙摆太窄,两条腿都打
不开,只好把裙子往腰间给“推”上去。

        姐姐的由于失去了重心,两只手不得不撑在座便器的外沿上,而臀部依旧在
挺动不休,嘴里还一边喃喃道:“厄……那两个绳结又开始作怪了……好痒……”
终于好不容易把丝袜一点一点地从文子光滑的肌肤上褪了下来,而同一时刻,那
私密之处两个令人心跳加速的致命的绳结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底。

        我俯下身子,一股女性的体味扑鼻而来,看来文子姐姐果然是铁了心要尝试
一下这个未知的领域了,我昨天说的话一点都没有违背,不但两个绳结依旧紧紧
地扣在她那道羞人的缝隙里,小裤裤上,还依稀可见一些暗淡斑驳的渍迹。

        “脏死了,别闻……啊……呜!。”

        文子姐姐“啊”到一半,啊的叫声忽然变成了“呜”的拖长音,因为我已经
把她那充满了诱惑气息的丝袜的胯部部分团成了一团,塞在了姐姐的嘴里!

        “呜……”姐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想她这时候可能有点后悔了,一个老
总在自己经纪公司的洗手间里被人用自己腿上剥下来的丝袜塞住嘴的感觉,估计
正常人都有些难以承受吧!

        不过,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今天要稍微来一点狠的,让文子姐姐知道当别人
的小奴隶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趁早打消她的这个想法!

        “姐姐,我怕你受不了喊出来,所以……嘿嘿,反正你是奴隶,就得听话喔!”
我依旧坏笑着,“好了,现在姐姐一定很难受了吧!快在我面前自己解决掉!”

        姐姐被我塞住嘴巴,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一张瓜子脸憋得通红,双
眉紧紧地蹙着,似乎内心里正在进行着强烈的挣扎。

        我有心打消她再进一步尝试的念头,圆睁着眼睛瞪住她沉着声音恶狠狠地说
:“快点,你这个小骚货,自己玩给我看!”

        姐姐被我这么一叫,好像浑身颤动了一下,被我抬在肩膀上的两条小腿倏然
夹紧,然后向后方一探,竟然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样一来,姐姐的两只手就被她释放了出来,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以一种
驿动的节奏,解开了自己胸口制服和衬衫的纽扣……

        我这时候真想狠狠朝自己脑袋拍过去,无奈两只手正扳着文子的大腿。本来
想让她知难而退的言语,好像还起了反方向的刺激作用,竟然让姐姐听了以后自
己HIGH了起来!囧厂乙(ORZ )啊我!

        文子的手轻轻地扯开自己胸前的衬衫,立即露出了那扣人心弦的黑色绳衣来。
经过一天时间的沉淀,黑色的绳索已经勒入了文子的皮肤,在上面刻画出了紫红
色的美妙的痕迹来,配合着她深色的制服套装,蕾丝花边的白衬衫,小嘴里咬着
的肉色丝袜,一张无比华丽妖艳的画面便在我的眼前铺展了开来。

        痛苦与快乐,美与丑,它们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鲜明的界限。作为一个绳师,
一个充分感受过扶桑花与蛇文化绚丽色彩的绳师,此时此刻这一间弥散着无比淫
靡气息的洗手间包厢对于我来说,就如同沙弥眼中七宝玲珑的佛塔一样,使我热
血沸腾!

        我似乎忘记文子姐姐是个相当有魄力的人,只要她做出来的决定,很少有不
去兑现的,即时是三十年来都没有尝试过的这样令人羞惭耻辱的事情!

        她的双手已经抚上了自己的胸膛,翘起指尖来,朝着那两个饱满挺翘的耀目
的小点捻了上去。

        口中“呜呜”的叫声也在揉搓下逐渐化成了婉转的娇啼,小裤裤上原本干燥
的印痕再度湿润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你在女洗手间外面走过,一定会觉得诡异,因为你会听见里面传
来一阵阵重物叩击的声音,那便是文子姐姐越来越激烈地挺动着髋部撞击在盖子
上的声音!

        由于绳结紧扣的关系,文子姐姐越是扭动,下身传来的刺激也越是强烈,可
是现在抚弄着自己两粒肉枣儿,眼神早已经炽热得过了界的文子姐姐,小屁股根
本已经是无意识地在摆动了!

        就在我快要被她夹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文子姐姐的嗓子里拖出了老长一道
宛如春风过境般的呻吟,大腿也在我脸颊旁边猛颠了起来……旋即整个身子像是
失了魂般地瘫软在了盖子上。

        “高潮比上一次还强烈……不会是由于心里上的刺激比较大的缘故吧……这
样下去,文子姐姐可真的要变成小受了……干!”我心里岁岁念着,一边腾出手
来拔下了姐姐嘴里塞着的丝袜,文子一下子解脱开来,马上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姐姐,你觉得这样爽吗?”我心里还怀揣着一丝希望,希望文子能亲口跟
我说接下来就算了吧,咱们不玩了。

        可是我这个可怜的希望在两秒钟之内就被打得支离破碎……

        文子听见我的问话,手兀自摆在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娇声跟
我说:“好爽!”



        十二、老子是中国人

        老子是中国人!——金风

        望着文子姐姐如此娇憨,如此满足,如此如释重负的神情,我却好像被人灌
了一杯苦水一样。

        愉虐的确是一种释放心中压力和苦闷情绪的绝佳办法,可是扳着文子两条白
皙的大腿,看着盖子上瘫作一团尚且在不断大口低吟着的我的经纪人姐姐,怎么
都觉得有些别扭,可能是我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她身份的转换吧。

        我真的很想说姐姐要是工作那么辛苦,不如不做了,让别家公司并购了算了,
反正有我在,这辈子咱们都不会缺什么钱花,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用常理
来解释,也无法劝说得通的。

        比如一个人的事业心,一个人的理想,又比如爱情。

        诗圣杜甫生前穷困潦倒,可是他的诗篇却流芳万古;武圣岳飞虽然被奸臣陷
害,但他的香火却百世不灭。他们的名字会一直流传到世界末日的尽头。

        这可能只是因为,他们都是义无反顾的人。文子姐姐早年做电器生意亏损之
后依旧不气馁,还抵受住了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当起了女优的经纪人,可见她
的魄力之大,也绝对不是我一言两语能够劝得动的。

        好吧,那么让我以这样的方式来帮你,也好。

        我有一个小习惯,就是右手的大拇指指甲特别长而且尖,由于大拇指的指甲
远比其它手指的指甲厚实,所以很多时候我的这枚指甲都可以派上意想不到的作
用。这时候,我蹲下身子把文子姐姐在盖子上摆正,右手探入了她依旧湿热的缝
隙,寻找到了菊花处那个令人销魂的绳结。

        如果说龟甲缚好比是一座阵势的话,那么这个绳结便是阵势的阵眼了。一般
的绳师用绳子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多出来一截,他们大都会怕麻烦不将多余的
绳索剪除而绕在模特的大腿上然后打结完事。这可不是我的作风。由于我手法特
殊,这一件绳衣最后结尾处的绳结,不偏不倚就是扣在甘美的菊花之上。我用右
手拇指一阵探拨,又惹得文子姐姐发出了几丝令人悸动的颤音,然后,她身上的
这件紧紧勒入肌肤的绳衣就一下子松垮了下来。

        雪白的胸膛和小腹上早已留下了绮丽的花纹,我把绳索一点点从花纹的凹陷
内剥离出来,被束缚了一整夜的文子姐姐,终于从绳衣中解脱了。

        文子依旧袒露着胸襟,艳色无边,她望着我的眼神里却充满了一种由兴奋和
满足感汇合而成的奇异的颜色:“金君,主人大人,我感觉好舒畅……压力好像
一下子不翼而飞了啊!”

        我心里暗道这是必然的,不然为什么这种风潮在上层社会里那么风靡,嘴里
却轻声地说道:“姐姐,我们出来太久,怕是不太好吧,现在回去了怎么样?”

        “遵命,主人!”

        我摇头暗叹,看来我今后,好像又要多出一重身份来了!不过我也只有抱起
文子在座便器盖子上坐好,帮她穿好在髋部浸淫着自己唾液的丝袜,扶着她到镜
子前稍微梳理一下形象,自己则鬼鬼祟祟地先逃出了女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门,走廊上在这个点果然没有什么人来往,我不由暗自庆幸刚才
没有人突然出现“人有三急”的情况,来打搅我们的“好事”。不过好事做完之
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没做的正事来,刚好这个时候文子打理完乱作一团的衣服
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我便走上前去挠了挠头问说:“对了,姐姐,后半月我要请
假,回大陆去有点事情,大概十三号走人,可以吧。”

        “什么啊,这样子可不行。”文子姐姐一听,两道秀眉便低沉了下来,“你
十七号的大型表演怎么办?想赌上我公司的名誉吗,主人?”

        我早就料到文子姐姐如此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刚才我们做的一些事
情而改变她自己事业上的决定,随即便掏出老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来游说道:“有
什么不行嘛,你可以把这个演出转让给‘三巨头’所在的经纪公司啊,他们肯定
会接手的。”

        “不行。怎么能让他们抢走!你现在正是风头刚起的时候,绝对不能放过这
个机会。”文子两只胳膊盘在胸口,一副又怒又急的样子,“反正想要让我转手
这场表演,门都没有!你为什么不能晚走几天啊?”

        “晚走几天,同学会的黄花菜都凉了……”我心里暗自默念,看好像这个办
法是行不通的了,只好扁了扁嘴说:“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咱们先回去吧。”

        “恩,主人。”

        文子要是去当演员,绝对的牛逼,一喜一怒的转换连冷却时间都没有的,完
全顺发,这时候一脸急怒又化为了媚媚的笑意来。

        我相当的无语,心里盘算着这场表演会究竟该怎么解决,一前一后地和文子
回到了企划里。

        雅子见我回来了,把厚厚的性感的下嘴唇一咬,略带几分无辜地装作没看到
我,实际上目光却在我身上乱晃。这下可把我气乐了,走上前去蹲在她办公椅前
边笑着问:“雅子,要是这个月有机会去中国一趟的话,你跟不跟我去?”

        雅子听了差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真的啊?太好了耶,我早就想跟你去中
国旅游了!是去哪?北京还是西安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蔫了下来,嘟囔着说:“不
行啊,我骗我爸爸妈妈说我是在东映的广告公司上班当秘书,秘书怎么能突然去
中国出差啊……”

        我听着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一歪脖子说:“什么出差,你就跟你老爸说你申
请了年修,这次是去中国度假就完了。”

        “可是……”雅子依旧在那里支吾个没完,“我度假,他们也不会放心我去
的……”

        “你就说跟你男朋友一起啊。他们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到这个时候,我
渐渐有些按捺不住某些情绪了,逐渐从地上站直了起来。

        换作是谁,我想两年来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一直游走在暧昧的地下关系,都会
觉得不爽的吧。

        “可是,为什么,是去中国度假……”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了了,继昨天之后再度向着雅子发起了脾气来:“去
中国怎么了?你想去就去,不去拉到,别在这里婆婆妈妈的!你要是想去,就回
去告诉你老爸老妈,你男朋友是中国人!”

        一个人在外头漂泊的久了,每当寂寞彷徨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思绪被逐
渐地放大,好像自己的家乡正在远方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好像自己的尊严,会和
她的尊严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无法抽离出来。

        从小在东京被爸妈宠着长大,被我宠着一直到硕士毕业的雅子,是永远无法
体会到这种思绪的。

        如果你打开了这本书,如果你能看得懂这本书上的方块字,那么就请给你给
我记住:如果有一天你远走他乡的话,无论是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后脑勺也好,还
是你未来的岳父拿着扫帚赶你出门也好,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绝对不要皱一丝眉
头:老子是中国人!




        十三、大宗师

        我想跟着你,你去那里我都想去,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爱你。——渡边雅


        我知道办公室外文子企划里的员工听到我继昨天之后又突然大喊大叫,并且
话里还带着某些敏感字眼,又想要到我的办公室门口来一探究竟了。

        我自然没心情去理会这些上班上麻木了,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俗人。

        可是,似乎这两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向被我宠得过分的雅子接连受到
我凶暴的对待,竟然双眉一低,狠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从一双长长的柳眼中淌
下了两行泪水。

        我生平最怕两样东西,一个是造谣污蔑,一个就是女人哭。造谣污蔑令人心
寒,女人哭却让人头大,看到雅子活生生地被我骂哭了,心里什么火气都像冷风
过境一般烟消云散,转身扣住我办公室的门就一把将正在拿掉眼镜擦眼泪的雅子
从办公椅上抱起来搂进了怀里。

        眼泪,可能是女人手里最厉害的武器吧。

        而雅子那么冷艳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则是一颗无比柔软的心。

        “金……对,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两年啊,我终于把这个小妮子抱
入了怀里,但谁也想不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雅子一边抽泣着,一边还想跟我
道歉,我连忙封住了她的嘴巴:“雅子,算了,我自己回中国就好。”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雅子抹了抹颧骨,热泪把她的眼睑下的妆都化了
开来,一片黑乎乎的黏在脸上,和她略显苍白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看得
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低头朝着她的泪痕上吻了上去。

        “啊,别!”雅子似乎真的很怕我碰她(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一吃上
她的泪水,她整张脸就刷地一下发烫了起来,在我怀里把我推搡开来,两只胳膊
婉拒着我的胸口说,“金,原谅我好不好,我会跟你去中国,我会回去跟爸爸妈
妈讲的啊!”

        “乖啦……”绳师可能别的心理素质不行,但是某人对我进行的特别训练让
我早就能够把灵与肉很好地剥离开来,压制住心中最原始的欲望。我此刻搂着雅
子,她似乎也感觉到我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人不由得逐渐软倒在了我的怀里。

        “金,我想跟着你,你去那里我都想去,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爱你,你知
道吗?”雅子在我怀里呢喃般地低语道,但是出于我俩这两年来的默契,我可以
察觉到,她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明显是言不由衷的。

        是什么无形的障壁在阻碍着我们的关系呢?

        由他去吧,至少我现在能这样抱着她,已经感到老天待我不薄了。

        这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的,一晃眼就已经到了中午。在企划里随便囫囵
了一点快餐之后,我去跟文子姐姐报备了一下,又告诉雅子叫她回家吃饭,顺便
也和父母交流一下和我去中国的事,而我则一个人走进了大厦的电梯。

        因为下午我得去见一个人,也许只有他能够帮到我的忙,帮我解决十七号那
个棘手的表演活动。

        繁华的街道上,偶尔可见一些打扮另类的非主流年轻人,他们正在以自己的
方式来体悟这这个世界。有人说他们是脑残,可是我倒是觉得,真脑残的人至少
也要比假正经的人好过太多了。

        不是么?

        不一会,我便驱车到了六本木街区。这里是东京最热闹的几个地方之一,号
称“六本木新城”,高耸的森林大楼和朝日电视台电视塔就是这里的标志。

        而在六本木大厦的对面,有一个六本木公园,你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多临时的
帐篷,帐篷里住着的都是流浪汉,他们大多由于经济萧条引起的裁员而被迫下岗,
之后便无所事事聚居在这里,有心情的时候去做做短工搞一点酒钱,没心情了就
去六本木的饭店酒店索取一些残羹剩饭来打发日子。我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他
们都会拿一种麻木中微带一丝无奈的眼神目送我远去。

        可能是我坐在车里的样子,让他们想起了从前自己的生活吧。

        今天又一次路过公园以后,我转进了一条老街。现在东京这样的老住宅区已
经不多了,而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六本木新城周围,这样的老旧复式别墅区根本就
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就好像在现今的上海出现了拉黄包车的车夫一样。

        我把车停在了一个院子里满是园艺盆景的别墅前面,关上车门朝院子里走去。

        院子的门是开的,甚至就连别墅的大门都没关。我透过敞开的大门依稀可以
看见* 近阳台天井的榻榻米上坐着一个佝偻的背影。

        他正在拿着园艺剪,修剪着自己面前的一株矮松。这个老人无疑已经如风中
残烛,随时都可能淹没在时间的大潮里,他的背影是那么苍漠,头发是如此银白,
白的连一抹黑发的痕迹都看不见。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拿着园艺剪的右手却出
奇的稳定,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感到他手边的空气和时间都会在他下刀的时
候凝固。

        我脱掉皮鞋,走近了别墅。这间屋子里的一切布置完全是扶桑七十年代那个
他们一飞冲天的时代的典型,甚至连一幅书法作品下面的电视机也是那么小小的
一个,屏幕连二十寸都不到。

        这个老人难道一直都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这时候,老人听到了我踏在榻榻米上所发出的独特的步音,朝着大门转过了
头来。他虽然满脸沧桑,但是鼻梁依旧挺拔,白色的眉毛下面,目光也依旧沉静
如水。

        “喔,原来是金风呐。我说这个年头除了你还有什么人会跑来找我,呵呵!”

        听到老人说话,我怀揣着一点点忐忑和一点点期冀,“嘭”地一下立了个笔
直,朝着他鞠了一个标准的扶桑式九十度大鞠躬。

        “师傅,您别来无恙!”

        没错,这个看上去已经看破世事的老人就是三十年前扶桑绳缚界的中天泰斗,
时至今日仍然无人能出其右的大宗师,我神秘的师傅,明智传鬼。

       


十四、光辉岁月

        须知无论在任何领域,一个人如果想成神的话,是往往必须先忍受百倍于常
人的痛苦和寂寞的。——金风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扶桑,是属于绳师的黄金时代。

        到了我们现在这个时候,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童话”充斥着扶桑的大街
小巷,满足着人们每天繁重麻木的生活背后越来越变态的心里需要,而绳师也沦
落为需要找个经纪人,需要去参加一些隐秘的俱乐部活动来赚取声望的“半艺人”
性质的职业了。

        而在我师傅他们那会儿,则完全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他们是国粹的象征,
是纯粹的艺术家。且不去说那些五天一大场,三天一小场的表演活动,师傅只要
出手拍上一本艺术类写真(还不是露点的),赚来的钱就差不多能供一个人二十
年的饭吃。

        没有了经济上顾虑的他们,一心一意地钻研在绳道的世界里,所以那个时候
绳师们自创的著名缚法也层出不穷,其中的精妙之处,根本不是我们这一代新千
年的片商和观众能够想象得到的。

        山口组组长筱田先生所说的话也正是出于这一点。他是过来人,知道一个职
业一旦沦落到要* 一技之长混饭吃的地步,再想有什么创新和突破,就难上加难
了。他十一月份请我喝茶的约定,于情于理,我都是不能推脱的。

        可是,这些毕竟都是过去了。

        知师莫若徒,我知道师傅半掩着院落的大门,在庭院中堆满盆景,甚至连房
间大门都敞着的原因,无非是开门揖盗,他就是想要自己的街坊邻居都以为他是
一个膝下无子,已经到了迟暮之年的喜欢园艺的糟老头子罢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永远发现不了这座老旧的复式别墅里的秘密了。

        师傅缓缓地朝着我转过了身子,盘着双膝,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于是我也一
屁股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西裤有些紧,我正想要勉强地盘腿做好,师傅却摆了摆手笑着说:“好了好
了,你已经出师了,随便点,不用那么规规矩矩的。”

        我如何认识我的师傅,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不是一万字两万字能说的清楚的。
大抵是某些气质相仿的人之间会产生一种不同于一般人的互相吸引的感觉,也就
是人们时常挂在嘴上的缘分。从他敢收一个中国人,而我敢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
完全不取艺名在扶桑出道来看,就可以知道,我和我师傅大概都属于喜欢剑走偏
锋的那一型。

        说句实话,我对我今天来求师傅这件事,最多也只有五成把握,还没开口自
己就已经心虚了,脸上浮现出了半尴不尬的神色。

        “金风,有什么事情我这个糟老头子能帮得上你的,你尽管说好了。”师傅
一双沉静的眸子似乎能够看穿我的心思。

        那么我自然也跟师傅不客气了,轻轻咳嗽了一声,理了下脉络,对师傅说道
:“是这样的师傅,我先前接下了这个月十七号在横滨的一场表演活动,活动还
是与慈济携手举办的,对于我的公司来说相当重要。可是前天我在国内的同学突
然通知我要召开同学会了,我有好多年没有看到他们,十分想念他们,所以这场
绳艺表演……”

        师傅听了我想回中国去,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古井不波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
来,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洋溢起了一个微笑,“金风,你的意思,大概是让我替你
把这场慈善表演给顶下来,是不是?”

        “……是的,师傅。”

        果然不愧是我老师,而且他已经年过七十,心思居然还如此缜密,我刚酝酿
好的一口气被他这么一说立刻瘪掉了,长嘘了一声回应他道。

        师傅沉吟了半刻,就在我心里的愿望指针不断地偏离目标方向的时候,师傅
却突然开口说:“一把老骨头,是该活动活动了啊……”

        “啊,师傅,你答应我了?!”我掩饰不住心里的狂喜,身子下意识地朝上
一窜,一下子好悬没把西裤的裤裆给扯破(我还是有一点肌肉的)。

        师傅点了点头,说:“我老了,有些事情想要说给你知道,也算是我的一点
心愿吧,不过这些事都等你从中国回来了再说!年轻人,知道念旧,知道挂念朋
友,是一件好事情。”

        我这一刻真的感觉如释重负,这感觉恐怕比起文子姐姐在我身下自己做完那
些羞耻的事情也差不了多少,怎一个爽字了得啊,紧接着就问师傅道:“师傅,
那么我把您的住址交给我的经纪人小姐,让她十七号的时候过来接您,绝对不会
让其他的人来打扰您,您看怎么样呢?道具方面,我会事先为您准备好的。”

        师傅点了点头。

        我望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就好像是从一个小伙子眼眶里生生挖出来再装在
一个老人的躯壳中一样,与苍老的容颜,落寞的神色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是那么
的充满着生命力,如同表面平静,而却鱼翔浅底的美丽湖泊。

        而谁又曾知晓,就在他这间老旧的别墅,疏落的庭院之下,曾经发生过一些
常人难以想象的诡异经历,以及一些令人黯然魂断的伤心事,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瞠目结舌。但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击垮师傅,都没有能够让他放弃。也许正是因
为这种对于艺术的执着,对于生命的执着,才能够让师傅在饱经沧桑之后,依然
能够甘于寂寞。

        须知无论在任何领域,一个人如果想成神的话,是往往必须先忍受百倍于常
人的痛苦和寂寞的。

        当我正在即将陷入那些我也曾经参与其中的离奇往事的时候,师傅却轻轻地
叹了一口气,望着大厅转角处一个许久没有人擦拭的大书架缓缓地说道:“出去
走走也好,我也是时候去墓上看一看彩子和丽奈了呢。”

        彩子和丽奈,彩子和丽奈……!

        师傅的这一句话,宛如恶魔的符咒一样,将我拖进了一年多前的回忆里。

     



十五、禁断回忆之章

        人生最甜美的幸福和欢乐,恰恰来自最深沉的痛苦。——明智传鬼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所谓的幽灵人口,他们没有户籍证明,没有个人档案,没
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造成幽灵人口的原因也多种多样,
千奇百怪。

        但是,他们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我师傅口中的“彩子”和“丽奈”,就是全世界众多幽灵人口之中的两个。

        师傅无疑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最了解女人的人了。他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番话,
诸君不妨拿去做一下参考:“女人也是人,每一个人的世界观和信仰虽然不一样,
但是只要是人,心中便存在着欲望。有的女人喜欢钱,有的女人爱面子,有的女
人性欲强,而有的女人则钟情于自己的个人爱好。如果你能够善于观察出你想要
的女人偏好于什么的话,那么要俘获她的心,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经典吧?

        如果一年多前你身处东大的校园,也许你不经意间就会听说一个关于中国留
学生的“不好事迹”,说这个来自中国的男生每天白天都和班花形影不离,而到
了晚上,则跑去找女优鬼混,每天晚上在女优的宅邸中“鏖战到天亮”,还有很
多声称知情人士的说,这个中国男生私下非常喜欢攻受,他的身上伤痕累累,记
录了他所有在东京犯下的“恶行”。

        我对这种无厘头的传闻十分气氛,但是又无可奈何,因为这个故事里人们传
说的男主人公就是我。

        以讹传讹的恶果就是我在校园里被魔化成了这么样的一个形象,实际上这一
则劲爆的传闻中只说对了三点:一,我的确每天白天和雅子一起吃饭上课荡校园。

        二,我的确每天晚上不在自己租的公寓里,但绝不是去找女优**,而是来我
师傅家。

        三,我的背上的确有很多条形的伤疤,但这不是我搞攻受搞出来的,而是在
练绳艺的时候被我师傅抽的!

        那年那些令人终身难忘的经历,就发生在我师傅刚才用目光扫过的陈旧的书
架之下,他私密的地下宫殿中。

        绳艺的表演最起码需要一个绳师,一个模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于是
师傅决定传授我绳艺之后不久,就把我带入了他私人的禁地,封藏着平安时代至
高无上的古缚道图谱的地下室中。

        而彩子和丽奈,则是专供师傅一个人使用的幽灵模特,而且,她们还是一对
母女!

        彩子是师傅的狂热追随者,天生的完美奴隶。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我自然不
会去问,师傅也不会告诉我,我只知道她有一个前夫,而丽奈是她前夫留下的孩
子。

        我初次和这一对活在黑暗中的母女见面的时候,丽奈才十五岁。她从小目睹
着师傅捆缚和调教自己的母亲长大,自然而然地也认为这是天地间最正常不过的
事情。

        丽奈很好地继承了母亲DNA 中的优势,虽然只是二八年华,可是胸部已经发
育得比较丰润,而且胸形非常好,配合她少女纤细的腰肢,是一块展现绳艺的绝
佳材料。

        在她们两人一齐在我的目瞪口呆下扯去身上仅有的和服的那一刹那,我持续
一年的罗生门禁断之旅,就此展开了……

        我从一接触绳艺开始,师傅就让我接触女子全裸的胴体,目的无非只有一个
:让我这个血气方刚的男青年能够尽快地体悟到女人身体的在原始冲动之外的魅
力,把心中淫邪的欲念升华为对美的享受,而全神贯注于捆绑的过程。

        因为缚道是一种活的艺术,绳师每次表演最后的成果往往和当时的精气神状
态能够挂上很大的钩,所以一旦绳师被手底下女人的美色所分散了心神的话,最
后往往会捆出很不像样的作品来。

        于是,从我一开始颤颤巍巍地在两个美人的身体上打结绕绳子开始,我师傅
就会在身后拿着一条皮鞭督导着我。每当我心力分散而使得手里的绳子绕错了方
位,或者牵扯到她们的胴体让她们皱一下眉头,师傅的鞭子便会毫不留情地向我
抽来。

        我最终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度过了这个难关,随着我手法越来越纯属,心中越
来越不把女人的身体当作女人的身体,师傅在两个月后,终于放下里手里的皮鞭,
而这时候我的背上已经是伤痕一片了。

        后来,在我学全了二十六式古缚道,即将出师的前几天,有一天晚上彩子忽
然把我叫住,让我在地下室陪陪她们母女,师傅也出奇地没有驳回她要求。

        那天夜里,丽奈将她的初夜给了我。

        在丽奈的眼里我已经成为了和师傅一样的存在,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女孩子
最美丽的留念交到了我的手里。那时候我还没去文子姐姐的企划打工,没有见过
扶桑如此发达的情色产业,怎么经得住这样的阵仗?

        那夜,我不知不觉便迷失在了丽奈婉转稚嫩的啼声和一旁她母亲温柔如水的
眼神里,无法自拔。

        再后来,我结束了修行没几个月,便被文子姐姐发掘了出来,在她的劝说下
进入了“演艺界”,从此一边准备硕士论文一边帮她打零工,直到半年前我再去
看师傅的那一趟,惊奇地发现师傅地下室的入口已经被他用书架挡了起来,而彩
子母女也不见了。

        本来师傅由于常年都进行心性的修行,身体保持的还是非常好的,可是那一
次我见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居然全部变白了,连一根黑发都没有剩下,而一张面
孔也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巨大的变化的发生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一夜白头。

        正如师傅刚才所说,彩子和丽奈已经死了,被他亲手埋葬在东京近郊的墓园
里。

        原来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丽奈脑中有一颗致命的肿瘤,随时都可能产生
压迫脑部血管的情况而导致性命危险。终于在师傅一次尝试揣摩古缚道中神秘的
天人缚的过程里,丽奈在晕眩中结束了她短暂而诡秘的生命。

        彩子因此也消散了,她们本来就是幽灵人口,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她们的死也不会有人提起,更不会有人记得。

        除了一个人。好吧,也许是两个。

        我曾经陪师傅去祭拜过她们两个人的坟茔,母女两人合葬一处,而在墓碑上
只有师傅亲手刻下的一行字:人生最甜美的幸福和欢乐,恰恰来自最深沉的痛苦。

        往事如季风拂过我的脑海,吹起无数激荡的涟漪。这时候师傅仿佛也刚刚从
回忆的泥潭里挣扎出来,一双炯炯的眼睛上竟好似蒙着一丝雾气,强装出笑容跟
我说道:“金风,我走了之后,这座别墅会转移到你的名下。我不希望任何人看
到它们。”

        我自然知道师傅指的是什么。

        阴深晦暗的地下宫殿中,那些曼妙的身姿和逝去的青春不会消散,她们将永
远被铭刻在一个人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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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6-30 10:00 #4樓 引用 | 點評
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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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姐姐喂你吃面(上)

        倒斗有倒斗的校尉,缚道有缚道的绳师,这做面条的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
“面道”,扶桑餐饮界内都把面条做得好的人称为“户长”。——金风

        从师傅的老旧别墅出来之后,我觉得恍如隔世,毕竟那些回忆太过离奇,太
过让人黯然,我甚至觉得能够呼吸一口东京微凉的空气都算得上是一件幸福的事
情。

        不过,好歹那个该死的慈济表演活动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我今天下午由于没
什么事,也没有回办公室去,而是跑了一圈新宿,那里有最全的外国品牌专卖店,
想为我的同学们买点东西,聊表一下我婶婶的思念之情。

        新宿是一个比较怪的街区,东边和西边的差异十分明显,西边是繁华齐整的
商业街,而东边却显得热闹而混乱,闻名世界的红灯区歌舞伎町就坐落在这里。

        我由于要跑去高岛屋时代广场购物,免不了要驱车路过歌舞伎町,想想现在
红音已经不去拍片而专门在这里经营自己的夜店了,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在我心
里油然而生,想当年大学里还在电骡上面疯狂下载她出演的电影,一晃眼她居然
已经隐退了……

        可能时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吧。

        到了高岛屋,胖子和猴子几个大男人的事好解决,但我也不知道要给苏苏她
们那些小女人买什么好,心想买些名牌的化妆品啊,护肤品啊,总是不会错的吧,
于是一个小时以后我就大包小包像个购物狂一样(雅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囧!)
冲出了购物中心。

        我也懒得管到底买了些什么,怎么分配,直接把购物袋都堆到车后座上,又
跑去某种特殊的书店逛了一圈。男人嘛,在扶桑随处可见的写真集和风俗杂志,
在大陆可是不太好找到的,胖子他们肯定喜欢!尤其是我竟然搜到了爱田由宝贝
在大陆广西的一个小村庄里拍摄的隐退写真集,非常唯美的一本纪念性写真!

        可惜的是,这本写真集只剩下一本了,想想胖子和猴子为了抢这本书的争闹
的样子,我不由得乐了起来,刚才的阴霾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驱车赶回银座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斜地躲进了这座钢铁森林的摩天支架后头,
夜晚即将降临了。我正搜肠刮肚想要找一个印象中比较好的餐厅吃饭的时候,口
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竟然是文子姐姐企划里的座机号,还以为雅子有什么事情找我,连
忙一只手加注方向盘一只手掏出了电话:“喂,我金风。”

        哪知道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我大跌眼镜,竟然是文子姐姐,而且她故意把声
音憋得轻轻窄窄的好像偷偷摸摸干坏事似的:“主人呐,晚上……来我家里陪我
好不好?”

        “到底还是不专业,跟主人说话,怎么能用‘陪’这个字眼呢?”我心中暗
自说道。不过刚巧我正愁没地方吃饭了,于是问姐姐说:“姐姐,我去你家吃晚
饭行不行?你会不会烧啊?”

        “哦,可以啦……”文子的声音依旧跟做贼一样,不过话说回来那种办公室
隔音太差也难为她了,“只是……可能要去超市买些东西,家里有的菜不多了呀。”

        “那你家还剩什么?”既然有地方混饭,我其实也不是那么讲究的,填报了
肚子就可以了,反正重点又不是吃饭!

        文子飘忽诡异的声音继续传来:“还有面条!”

        诶,好耶!我虽然不喜欢扶桑的寿司,可是扶桑的汤面对我来说还是很有吸
引力的。那浓浓的汤汁,香香的肉味,非常符合我的口味!

        于是我问道:“姐姐,你会做传统拉面吗?如果会的话,也不用去买什么了,
我们俩直接吃面条就可以了!”

        “恩,当然会啦!”姐姐由于声音放得很低很轻,笑起来就跟哭似的,“咯
咯,一个人呆久了,总的自己学着照顾自己,我平时就很喜欢看厨艺节目的!”

        “唔,那好吧。”我在电话这头答道,“那我回家放一下东西,直接去你家
好了,反正也是下班时间了。”

        “恩。就这样,等着主人哟。”姐姐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说起来我喜欢吃的扶桑拉面,我免不了要多啰嗦几句;三百六十行,行行有
老大,只不过一般老百姓都不会注意这些跟自己无关的事罢了。倒斗有倒斗的校
尉,缚道有缚道的绳师,这做面条的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面道”,扶桑餐饮界
内都把面条做得好的人称为“户长”,至于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隔行如隔山,
我就搞不清那么多了。

        面道其实还是上个世纪初期从中国传入扶桑的中国菜系发展出来的,扶桑贸
易港口对外开放后,一些地方逐渐形成了中华街,中华街里的中餐馆便是扶桑拉
面的发祥地。起初,拉面多用猪肉及鸡架熬汤,后来逐渐加入扶桑人喜欢的干松
鱼和海带等材料,开始使用酱油调味,由此衍化出了传统的东京拉面来。

        而至于文子姐姐的手艺究竟怎样,那也只有我尝过之后才能分说啦!

        东京都的地铁十分发达,就跟在城市地下深埋的一张蜘蛛网一样,所以虽然
到了下班时间,街上拥堵的程度还是远远要好过北京的。我回家放完了大包小包
的礼物,赶到文子姐姐公寓楼下的时候,差不多才七点,正是各家各户恩爱夫妻
开伙的时候。

        “叮铃铃!”

        按动了门铃不久,文子姐姐便出来开门了。她小腰上围着一条厨裙,应该是
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呢。姐姐头发上满是水汽,看来刚回来洗过澡不久(昨天捆着
龟甲折腾一天真不容易呢),而上身穿着的黑色罩衫下面八成还是没有带着文胸,
两粒饱满的果实正耀武扬威着,把胸前的罩衫布料撑起好大的两个激凸。

        姐姐见我一开门就盯着她的胸口乱瞄,连进门都忘记了,皱着眉头一把把我
拉近了门:“主人,你怎么那么讨厌?”

        其实人也是有极限的,我这两天老经历一些香艳无比的事情,绳师的克制力
再好也差不多到了那条线边缘了,对于刚才的失态,只好挠着脑袋笑嘻嘻地赖皮
说:“哪里哪里,是姐姐太美了,所以看得失神了嘛!”

        “好了啦,面条刚刚烧完,我给你端出来,你等着呐。”姐姐说完转身进厨
房去了,不一会而,就端出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来。

        汤面上面安置着一排培根切片,筋道的拉面在配合着扶桑特有的汤料,一股
浓郁的香气一下子窜入了我的鼻子,我不由拍手笑着说:“姐姐很行嘛!”

        “一般一般!”姐姐端上面之后,扯掉围裙就坐在了我的边上,笑眯眯地看
着我。我不由得问道:“姐姐,怎么只有一碗?你自己不吃啊?”

        谁知道,文子姐姐听了却伸出小舌头由左到右舔了舔嘴唇,身子朝我* 了过
来说:“让我服侍主人进食呀……”



        十七、姐姐喂你吃面(下)

        很可惜,有很多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探究到答案的。——金风

        “来,张嘴啦,主人……”

        姐姐拿筷子夹起热气腾腾的拉面,放在檀口边上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笑盈盈
地举到了我的面前(按:扶桑吃饭也是用筷子,而且禁忌远远比中国大陆来得多,
据说使用筷子时竟然有二十五中禁忌,东洋料理则号称“以筷子开始,以筷子结
束”,相当精准地继承了我国的唐文化)。

        晕啊,这次我金风算是看走眼了!

        我之前虽然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平时事业第一,严肃认真
的文子姐姐背地里居然是如此的温柔妖娆,,如此的情趣,不知道是之前两次被
我开发出来的,还是这才是她真正的自己?望着她春春的,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睛,
我身上的某样物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吃呀,好香的……”

        还犹豫什么?于是乎,我张开大嘴由下至上一下子把姐姐筷子夹得几缕面条
吞了进去。面条被姐姐吹得恰到好处,含在口腔里一点都不觉得烫嘴,我咀嚼了
几下,含着还没咽下去的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唔,好吃!”

        “那是自然啦,我平时晚上回来晚了,都是自己煮面随便吃的,煮着煮着就
越来越好了呀!”文子姐姐笑意盈盈,她现在在我面前的一举一动跟在企划里比
起来真的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无不带着东洋女子神秘的韵味,再加上三十岁女人
独一无二的知性气质,我的嘴角,不知不觉便朝着自己的右脸颊拐了过去……

        “姐姐,那我也来喂你吃吧!”我坏坏地笑着说,一边去抢她手里握着的筷
子。

        “不用你动手!”姐姐说完这句话,做了一个我始料未及的劲爆动作,一下
子扑到了我身上,用左手搂住我的脖子,瘦瘦的瓜子脸蛋对准我还在嚼着面条的
嘴巴就堵了上来。

        “唔……厄……”

        我心里没有防备,冷不丁地被姐姐堵了个嘴对嘴,可这还远远没完呢!她堵
住我的嘴以后,檀口中的一条香舌就撬开我的牙关滑进了我的口腔,而我嘴里的
面条也立刻从一人份变成了两人份,都不知道是谁在吃了!

        这史无前例的面条带汤水的湿吻足足持续了一分多种,文子姐姐终于憋不住
要喘口气了,垂在我脖子上的仍旧湿湿的长发终于撤退,而文子姐姐笑的得意洋
洋的小嘴旁边还挂着半根没有被我们消灭掉的面条……

        “太YD了,太YD了,老子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文子姐姐,除了她的身材之外,我现在可以毫不犹豫的给她打上满分了,这
神态,这演技,这手艺,这……

        这是在我身上从来不会出现的思路混乱的情况,因为这个文子姐姐和一年半
我印象中的那个经纪人完全判若两人,强大的差异感也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刺激,
再加上这几天总是接触女人的我根本没有发泄的途径,我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开始
粗重了起来。

        “主人,你好像,受不了了哦。”

        废话,老子能受得了才怪了,可这时候文子却伸出右手来把筷子递给了我,
“喏,你自己吃吧。”

        “咦,怎么……”我以为文子姐姐是故意吊我胃口,还想跟我玩什么花样,
可是接下来她做了一件令我崩溃,也令我心中文子姐姐形象完全崩溃的事情:她
腾出了双手,竟然马上朝我早已鼓起的某个地方伏下了身子,“兹啦”一声拉开
了我西裤的拉链,小手伸进去一阵掏摸,活活地(囧啊)将我的把柄给扯了出来!

        我的思维在这一刻完全空白了。

        什么攻受,什么捆绑,什么主人不主人,这些只不过是我和文子姐姐玩玩的
而已,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当初她跟我说得那么坦然,可是今天她想要干什么?!

        文子姐姐看到我略带苍白的面孔在一瞬间僵化成冰,仿佛也揣摩到了我心里
的想法,抬起额头笑着说:“金君,放心吧,姐姐明白你的。这一年多你还一个
人住在那破公寓里,雅子也不陪你,你才二十几岁,是怎么忍受的住呢?让姐姐
帮你解决吧……”

        说完,根本不管我的反应,文子姐姐把尚未风干的长发一甩,脑袋猛地朝我
胯间低了下去。

        霎时间,本来气氛温馨的客厅里一下子传出了一阵阵淫靡的水声……

        我仿佛忽视了一个问题:文子姐姐是干什么的,她可是无数当红女优的经济
人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些事情对她来讲真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吧!

        假设有某人在文子的客厅里安置了针孔摄像装置的话,那么这个人现在会看
到一副无比怪异,又无比香艳的画面: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手拿着筷子,
一手扶着汤碗,看上去像是要用餐吃东西,可是他身子上却趴着一个长头发的女
人正在吃他!

        究竟是鸡先吃的蛋,还是蛋先吃了鸡!?

        这些都不是我考虑范围之内的东东了,文子的口型本来就很小,含住一个大
家伙严丝合缝,滴水不漏,望着她微微皱着的眉角,满脸春意盎然的红晕,我的
防线一步步地被她击溃,长时间没有做过这种活动的我终于承受不住,一声长嘶,
子弟兵们便如同洪水决堤一般奔腾进了姐姐紧窄的口腔。

        姐姐抬起头,用手指着鼓起的腮帮,一脸询问的神情,好像还在问我要不要
吞下去,我连忙一阵摇头,姐姐便伸出手来接住了那些我人生中的精华,故作严
肃地看着我说:“主人,你好像蛮快的嘛……”

        干!这么久没做活塞运动,当然一下子就会受不了了,我正要出言反驳她这
个及其荒谬的说法,姐姐却抽过纸巾擦完手以后又握住了我尚且还斗志为衰的武
器,一边倒在了我的怀里,淡淡地说道:“金君,你说我们这个样子,像不像一
对新婚的小夫妻呢?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好像还不错呢……”

        我听了这句话,刚才还沸腾燃烧着的心中蓦地腾起了一股怜惜之情来。

        一个女人,为什么为了要让自己忘记过去而拼命工作打拼呢?姐姐,究竟是
谁伤你伤得那么深呢?

        很可惜,有很多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探究到答案的。



        十八、丝丝入扣(金风流苏秦背剑)

        女性的身体有着大自然所赋予的独特的曼妙的美感,是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
的。——金风

        我轻轻地搂着文子,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被这么一**,我连面都吃不下了,
一碗本来热气腾腾的拉面就这样慢慢凉了下去。

        “姐姐,我们不玩什么主人奴隶的游戏了,好不好?以后你要是觉得难受了,
我来陪你就可以了啊。”

        抱着文子的我,此刻已经忘记了她的身份,忘记了她那把人呼来喝去的模样,
此刻的她,不过是一个渴望温暖的小女人罢了。

        这一刻,我是铁了心想要止住文子在我手底下逐步奴隶化的脚步了。虽然我
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我也不能眼看着自己一手造成文子姐姐习惯那种堕落的快
乐,无法自拔。

        就像这样抱着她,让她的烦躁和不安逐渐化解在我的胸膛上,不是也很好么?

        文子姐姐抬起头,又露出了那种宛若冬日暖阳的微笑,“好啊,不玩了,反
正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过……真的很刺激……”

        我连忙制止她即将浮现的回忆,“对了,姐姐,关于十七号的表演活动,我
已经帮你搞定了。”

        姐姐一听到我谈起公事,立刻冷却时间为零地瞬发了变脸的技能,眉头一皱
以那一贯命令式的口吻对我说:“那天你别想逃!”

        “我怎么是逃呢?”我忙不迭解释道,“我找了一个人来替我,保证你的这
次活动会震动全扶桑的!”

        “你……你找的是谁?不会是那‘三巨头’吧?我怎么没听说你跟他们还有
交往呢?”文子不解地问道。

        我这回乐了,如今那所谓的什么三巨头,连替我师傅提鞋都不配,笑着说道
:“不是啦,是我师傅明智传鬼!”

        姐姐听了,一双眼睛瞪成了鹌鹑蛋,满目难以置信的神色问:“怎么可能呢,
你……你师傅,金君,这是真的?!”

        我师傅已经隐退十多年,如果这次文子的经济公司请他出山表演的话,对于
演艺界来说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企划的声望就会直线飙升。文子怎么能不兴奋
呢?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说,“到时候我把师傅的地址告诉你,
切记不能让别人去打搅他,你自己去接他,好吗?”

        文子这下可是一千个答应,一万个答应,脑袋点得跟捣蒜一样,本来刚才有
些伤感的她,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

        我总算是舒了一口大气了,推开文子的肩膀,准备把那碗半冷不热的拉面吃
掉填一填肚子,文子却一把拽住了我,“主人,那里还有热的啦,我去给你端来!”

        我啧了一声说:“怎么还叫我这个呢?不是说不玩了吗?”

        “好玩!”文子朝我吐了吐香舌,一蹦一跳地窜进了厨房。

        “* ,还装嫩,服了……”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多么希望文子姐姐
能够多一些这样率真愉快的日子呢。

        不一会儿,我们两个就把剩下的拉面都饕餮掉了。文子得了这个天大的好消
息整个人都像是要去参加蹦床比赛了一样,我正要去找她家的遥控器准备看看新
闻,她却一把扯住了我笑着说:“主人呐,你回国了,我不是看不到你表演了哦?”

        对啊,你当然看不到了,我说:“我师傅的绳艺比我出神入化多了,你去看
他的表演就好了啊。”

        “可是……”文子好像故意藏着什么心事,“老人家毕竟是老人了呐,我觉
得金君在台上表演的时候肯定是帅帅的……”

        我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帅不帅我自己不清楚,但是我的前几次表演都是好
评如潮的,媒体给我的评价是四个字:叹为观止。文子姐姐由于要处理的事务比
较多,错过了参观我前几次表演的机会,不过表演么,以后看的机会有的是啊!

        我正想这么跟她说,文子却抢先问我道:“不如你走之前先给我来一场私人
表演吧,我当你的模特,好不好,不玩那些……游戏了,就是看看你的手法,我
想我当模特的感受应该会更深刻的,好不?”

        我在这里要重申一下,缚道是一种能够通过道具将女性身体之美无限度放大
的艺术,女性的身体有着大自然所赋予的独特的曼妙的美感,是任何东西都取代
不了的,由此衍生出来的绳艺,正是对这种美感进行夸张和再加工,把这种天然
之美上升华到“道”的层面上的艺术。

        对一名绳师来说,所掌握的那些上得台面的缚法,都是集扶桑数十代前辈所
发展和衍化出来的艺术精粹。而在台上表演时候模特一般都是穿着扶桑传统的艳
丽和服和贴身短衣的,所以不用担心绳索会造成私下玩耍时的那种刺激效果。

        听了文子的话,我也觉得大好夜晚呆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话,似乎是有一些浪
费了,而好久没有施展技艺的我两只手也不由痒了起来,对文子说道:“这样啊,
可是文子姐姐你家里又没有绳索,怎么给你表演呢?”

        “恩……”文子姐姐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偷偷回公司,到你的工作室去好
不好?”

        这有些太夸张了吧?赤坂大厦的保安都认识我,被值夜班的保安看到我和姐
姐深夜进出,难保不说什么闲话,这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问姐姐说:“姐姐,
你家里长筒袜多不多?连裤的不要。”

        “多吧,大概有十多双,你想干吗啊主人(看来真叫顺口了)?”文子疑惑
地问。

        有了这个就好办了,我连忙说道:“你别管,去把它们都找出来给我!”

        文子用怀疑加审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但还是乖乖地去翻箱倒柜了起来。不
一会,文子卧室的床上就摊满了二十来只色泽花纹不一的长筒丝袜,唯一的相同
点是她们的根部都是蕾丝的!

        “看来姐姐真的很喜欢蕾丝的玩意……”我心里暗想着,面对文子极度好奇
地目光笑了笑,拿起床上的两条丝袜把它们首位衔接打上了一个结。

        “啊,主人你好聪明!”文子眼睛一亮,也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是啊,那么
多性感的丝袜,不用不是浪费了么?

        不一会,散乱了一床的丝袜就被我一条一条连接起来变成了一根韧性极佳的
“丝绳”,反正是当作绳艺表演,我也不剥姐姐衣服了,让她在床上跪稳之后就
开始操作了起来。

        首先将她左手扯到背后,再将右手扯过头顶在背心处将手腕捆好(这个需要
强大的柔韧性,文子勉强能够到),接下来绕过右手小臂和肘关节,再圈向锁骨,
然后圈回到左臂的肘关节,再回到两手交叉处固定,往下拉到臀部,从会阴下方
穿过先将右侧的大腿和小腿通过几个绳结固定捆扎在一起,然后在左侧重复作业,
最后丝绳再穿过会阴在两手交叉处汇合(比较难懂,反正也不用看懂),这个缚
法大约五分钟就完成了。

        此时再看文子姐姐,由于大腿和小腿被固定到了一起,只能跪在床上,整个
人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剑架,而两只被反绑在身后的胳膊一上一下,仿佛背上担着
一根长形的器物一般。

        文子姐姐显然不太好受,虽然丝袜结成的绳索弹性比较大,可是这个张扬的
姿势实在有很有拘束感,不由得扭动了起来。她又有没有穿贴身的表演服装,越
是扭动,两腿之间的绳索就越扣越深,瓜子脸蛋又开始憋红了起来。

        我看到不是个事儿,再接下去恐怕有得玩出火来,连忙把双手交叉处的绳结
给解了,这样,胯间少了一道丝绳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文子轻吐了一口气
问:“金君,这个……好奇怪啊,是你师傅教你的吗?”

        我心想你既然是要看我表演,我怎么能拿我师傅教我的给你表演,笑着回答
道:“不是的,这个缚法是我自己揣摩出来的,我给取了一个名字叫苏秦背剑。”

       

十九、我爸爸是议员

        丑媳妇也是终究要见公婆的,何况我这个酷男呢?——金风

        “苏……秦……背剑?苏秦是什么东西啊?”姐姐红扑扑的瓜子脸蛋略带着
一种思索的神情,“可是,这个姿势真的像是一把很重的剑压在我的背上哟!”

        苏秦可不是什么东西,苏秦是咱们中国战国时期鼎鼎大名的纵横家。我既然
从前读的是文科,对古代文化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研究的。苏秦最为被大家所知
的可能就是他那个“头悬梁,锥刺股”的典故了。这位老爷子周游列国时总是将
剑斜背在身上,近身格斗时防背后来袭时可以用上,我这个苏秦背剑缚法的称呼
出正是自他这个习惯。

        怎么样,很形象吧?

        我大致给文子姐姐介绍了一下苏秦先生奋发图强的典故,她听得津津有味,
口口声声说要跟这位中国的老先生学习(囧,学锥刺股吗)。我看她被这个拘束
性十分强烈的缚法绑住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就转到她身后替她解了起来。

        丝袜结成的丝绳又不是平时用惯的那种,绑完了要解开一剪刀就可以了事,
这些可都是文子姐姐每天穿在美腿上的东东啊,我只能一圈一圈地重新绕开。折
腾了老半天,文子终于挣脱了充当苏秦先生剑架的命运,不过她出来以后做得第
一件事情竟然是跑去打开电脑,挂上SKYPE 和打开邮箱,看起了从各个片商处发
来的回信来。

        “姐姐,你不是吧?”我正想说你不必这么敬业吧,这些档期安排什么的交
给人事去处理就可以,姐姐却回头跟我说:“我要跟中国老先生学习,努力工作!”

        哦,买糕的,这也能够搭上边,我真是服了她了,工作生活两不误,真不愧
是我的经纪人!

        大概是太久没有待过女人的香闺了,这个时侯心事基本上已经都了结掉的我
一倒在文子的大床上就不想起来,一边看着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电脑屏幕专注又
有些傻傻的样子,一边扯过那条无数只丝袜扭结而成的绳子,一个绳结一个绳结
地又把它们还原了回去,只是起皱了之后不太好抚平,估计都得进洗衣机一趟了。

        这样的时光至少对于我来说是不会觉得无聊的,毕竟比起我一个人呆在那破
公寓里玩线上游戏要舒服多了。文子看完邮件后,我就跳起来从后面贴住她的小
腰,一边打开我在蛇之语网站上的专属板块给她介绍一些比较有观赏性的缚法来。

        “原来主人还在网上发布作品!我都不知道的啊。喂,下次我当你模特,你
给我拍好了,咯咯!”

        我不知道姐姐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跟她关系更进一步之后我怎么能让
她被别人欣赏呢?于是说道:“不行,姐姐的身体,我不允许别人乱看的!”

        文子听了这话对我做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仿佛是“就知道小样你会这么说”,
还有可能是“主人你好男人哦”,我还没来得及辨析究竟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便又冲着我搞起了突然袭击,一下扑过来把我扑上了床。

        在蕾丝花边的丝袜堆里扑腾了几下,文子姐姐突然不动了,低头猫在了我的
胸口像个小女孩似的闭上了眼睛。

        “睡吧,我陪你姐姐。”我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关掉了吊灯的开关。弥漫着
异样香气的卧室中,电脑屏幕上还停滞着我网站里那些张扬绚丽的图片,但此时
此刻我的心里一点情欲的波动都没有。

        只有一种在寂寞背后相互依偎,相互温暖的感觉。久违的感觉。

        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搂着女人睡觉了。表面上风光无限的我,任谁也想不
到我在东京的私生活竟然就是每天送雅子回家以后就返回公寓里去泡论坛和玩魔
兽世界,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安稳。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文子姐姐已经失去了踪影,我摸到手机一看,已经
十点多了。可能睡觉睡到自然醒对于很多人来说真是难以企及的奢望。床上原本
凌乱的丝袜早就被文子姐姐走的时候收拾好了,而我转过脑袋的时候,发现枕头
边上竟然放着一串亮银银的保安门的钥匙。

        我笑了,我在东京能够算的上亲人的人,现在应该又多了一个啦。

        正要爬起来看看姐姐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手机里忽然飘出了一阵爱情转移的
歌声。我的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很少,一般也只有企划里的人会给我打来,一看号
码,果然是企划的座机。于是我按下了接听键:“喂,我是金风。”

        “金,我是雅子。”原来是雅子,不知道她要是晓得我现在躺在文子的闺床
上心里会想什么?

        不过今天她的声音好像异常地忐忑:“金,我昨晚上跟爸爸说了……”

        “喔,你是怎么说的呢?”看来她到底还是听我的话的。

        雅子在电话一头继续说道:“恩……我说我要请年修,跟我的男朋友一起去
中国旅游啊……”

        她的声音很有些怪怪的感觉,跟她默契了两年多的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恩,那你老爸是怎么说的呢?”

        雅子:“恩……我没有跟他讲你是做什么的,他也没有问……他就是说想见
见你。”

        见我?那敢情好啊,丑媳妇也是终究要见公婆的,何况我这个酷男呢?我心
里乐了,要是雅子为这件事情忐忑不安的话,那还真犯不着,于是说道:“好啊,
我也想见见伯父呢,定好什么时候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雅子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古怪,“他啊……他这两天好像
很忙,说要十号晚上请你吃饭……在东方文华。”

        不是吧?你们可能不知道东方文华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全东京最昂贵的多元
化国际大都会,坐落于东京都中心地带的桥室町,那里的SPA 融入扶桑传统按摩
和温泉浴的精髓,它下属的饭店也是老旧的桥室町中的一枝独秀,盘踞三塔顶部
的东方文华饭店,拥有三百六十度环扫整个东京都的令人窒息的视野。

        雅子的爸爸究竟是什么人?!我忽然想到了这个一向来被我忽略的问题,一
种非常不详的预感一下子朝我笼罩了过来。

        “雅子,你爸爸是谁啊?”我不由得问道。

        “我爸爸,他……他叫渡边秀央……”雅子说道这里就卡壳说不下去了。我
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似乎经常在某些场所听到过,一仔细回忆,整个人
差点从文子姐姐的床上翻了下去!

        渡边秀央!

        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扶桑民主党派人士,现任扶桑参议院的议员,前邮政
大臣渡边秀央!



        二十、山口组!玩命赴约

        郎财女貌,正是现在社会的流行趋势嘛!——金风

        中国有个成语叫“醍醐灌顶”,又有个成语叫做“五雷轰顶”,当我一下子
醒悟到雅子老爸的身份的时候,我脑袋里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两个成语结合起来的
那种怪异之感。霎时间,从前一些难以理解的疑团(因为我懒懒得去理解)也一
下子全部都拨云见日了。

        我接触过的女生是以“百”为计算单位的,接触了那么多女生之后我总结出
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老爸老妈相貌都很好的话,生下来的女孩子却往往不一定
好看,但是一定会非常有气质,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

        雅子无疑就是属于这个类型的了,她的眉眼大概是继承了他老爹那种细眼睛,
鹰钩鼻的典型扶桑人相貌,所以说并不算是十分美丽出挑,可是她身上那种冷艳
的气质却是无可比拟的,我想这正是出于他老爸的言传身教。

        而至于雅子的身材为什么这么好,估计八成她老妈是从前演艺界或者模特界
的某个美女吧,郎财女貌,正是现在社会的流行趋势嘛!

        雅子虽然具备她老爸那种冷静脱俗的气质,可是从小一定被宠的厉害,所以
一张冷艳的面孔下面的心灵却十分脆弱;她之所以要在东大学习社会学的课程,
或许正是他们家族的传统;而她坚持不让我碰她,应该也是出于她们家庭的缘故
:试问一个参议院的议员怎么会让女儿嫁给一个不肯加入扶桑国籍的中国人呢?!

        雅子听我在电话这头许久没有回话,以为我被她老爸的身份吓懵了,磕磕巴
巴不知道说什么好,“金……金?你……我爸爸他很和气的……”

        其实这根本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本来想编造一套说辞来匡过雅子的老爸,
可是现在居然知道了她老爸的身份如此特殊,对付这种在政坛摸爬滚打了几十年
的人精,说假话必然是行不通的,如果她爸爸没问我是干什么的,也就罢了。当
然这个不太现实,所以我已经准备豁出去,直接告诉议员大人我的真实职业!至
于结果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喔,雅子,没什么,那么我就那天去赴约咯!
对了,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跟伯父在文华等我?”

        “我……我跟你一起……”

        雅子吞吞吐吐地说。我仿佛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她的脸上飘起的红晕,心里泛
出了一股暖意。

        雅子摊上这么个老爹居然毕业了之后还跟着我,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OK,晚上在企划等我,我接你吃饭去。”

        雅子恩了一声,我们便挂断了通话。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照例还是上上网,陪雅子吃吃饭,
陪姐姐聊聊天,直到八号那天跑去那家名为“CORE”的片商的拍摄基地例行了一
趟公事之后,九号山口组组长筱田建市的喝茶之约终于到来了。

        这天早上我难得地调好了闹钟,因为约定说在这一天早上筱田先生会派他的
专车到文子的企划来接我。我破天荒地八点钟准时来到了赤坂大厦,果然还没过
半个小时,大厦的楼下就出现了两辆纯黑的轿车。

        “我汗,这是请客还是抢劫?”我心中暗自嘀咕。须知这些与扶桑右翼激进
党派有着很深联系的黑道人士,大多都是属于扶桑民族主义的坚定簇拥者。我一
个中国人要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说错了什么话的话,结果一定是不堪设想的!

        不一会,前台就来了一个大概跟我个子差不多高的留着板寸头,穿着一件深
褐色皮夹克的男人。

        “请问这里是不是绳师金先生的办公地点?”

        我朝男人望去,他的面膛很黑,年纪也跟我差不多,但是眼神明显要比我刚
劲坚毅很多,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服过几年兵役的退伍军人。虽然穿着很随便,但
这也无法掩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锐利气质。

        “我就是金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看他跟前台打听我,必然是
山口组的人无疑了,索性主动走了上去,“你是来请我是喝茶的吧?”

        这个男人好像没想到我说话这么直接,愕然了一下,**冷硬地嘴角笑着说:
“喔,金先生,久仰了!我是山口组弘田分组的组长柴崎忠信。既然先生已经准
备好了,那么我们这就出发吧。”

        “好。”我也是懒得说废话的人,转身就想跟着他走向电梯。

        这时候,柴崎似乎看到了我身后一脸迷茫的雅子,朝着我问道:“金先生,
这位小姐是……”

        我当然不能说这位小姐就是左翼最大党派民主党议员的千金,只有回答道:
“厄,这是我的助手渡边雅子,不知道这次喝茶……”

        “喔,既然是先生的助手,那么就一起去好了,筱田先生是一并欢迎的!”
柴崎这么一说,雅子忙抢到我身边搂住我的小臂,生怕把我弄丢了似的。

        我被她这个动作逗乐了,心里的不安也降低了不少。下楼之后我们被引导进
了前边的一辆轿车,而这车的司机竟然就是柴崎自己。

        山口组分组的组长给我一个刚出道的绳师开车,我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不
过柴崎好像是当惯了司机似的,一点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妥,回头见我一脸尴尬的
样子,笑着说:“金先生,你是我们扶桑国粹的继承者,是我们全组上下都敬仰
的青年俊彦,用不着和我们客气,当作自己家里人就是了!”

        说罢,他便启动了引擎,两辆黑色的轿车一溜烟地消失在了东京繁华川涌的
街道上。

        也不知道开过了多少时候,轿车渐渐地驶入了东京的近郊。扶桑是一个多山
地和沟壑的国家,近郊的风景很好,特别是这个季节那遍山的红叶,让我的心里
不由得浮现出了那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千古名句来。

        不过,我这次可不是来坐爱,是来玩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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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6-30 10:46 #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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