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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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十六、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是非主流。——金风“我……明白你说的那种职业。”我的语气有些尴尬, 可能阿墨会觉得我一个外国人不太能够接受得了这些东西,但实际上我是在为了 她和我之间的关系觉得别扭:这位今年刚二十出头的女王殿下如果算起辈分来, 还是我的师姐呢……不知道师伯到底为了什么原因会在隐退之后又收了她这么个 女孩子作徒弟?难道说,他在事情发生之后,又有了什么特别的领悟不成?
我正琢磨着接下来如何在隐匿我身份的同时和阿墨交流下去,左侧通往回廊 的屋檐下那扇玻璃门忽然被人拉开了,紧接着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阿墨?你 在吗?快来帮我准备一下料理吧!还有那位中国的客人,你的同伴正在找你呢!”
“就来了。妈妈。”
阿墨抬起胳膊来扯掉面上的湿巾,仰起上身“哗”地一下子从温泉里站起来 的同时转过头对我说:“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还欠我一个故事呢。今天晚上十点, 我在小餐厅里等你,请你喝酒。”
说完话,阿墨根本不给我任何回答的机会,带着在汤池里蒸泡得红润透亮的 肌肤和一身的热气,直接捞起地上的和服。栏杆上尚有厚达寸余的积雪,接肤而 化;槛外嶙峋的山石亦早已被新雪深深掩埋,阿墨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女一般, 在两双写满了惊叹的眼睛里不疾不徐地朝回廊走了过去。
一双眼睛自然属于盯着她小麦色翘臀的我,而另一双,则属于站在老板娘身 后的曼曼。等到老板娘和阿墨走掉了,曼曼还呆呆地站在门口吹着冷风,似乎是 看傻了。我连忙从温泉池里跳出来三下两下地披上浴袍闪进了回廊里,一边用毛 巾擦着头一边矮下身子凑到曼曼的鼻尖前问:“喂,你没事吧?”
“那……那个女人……是谁啊?”透过薄薄的和服式浴袍,我似乎能感受到 曼曼此刻明显加快的心跳,“她……太夸张了吧,不但是暴露狂,身体上还……”
小蹄子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的确,当初打着唇钉涂着失眠妆的曼曼若是 论起非主流来,跟女王殿下那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我看着她那瞪得老大的眼眶,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她是非主流。”
“你去死啊!”曼曼突然一把朝我推了过来,“自己也不说一声偷偷溜出来 跟这样的……女人一起洗澡,还敢跟本小姐开这种玩笑!我问你,她到底是谁? 她……她胸部那里的两个耳环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弄上去的啊?”
“噢,她是老板娘的小女儿,刚才进来的时候老板娘不是说了嘛,叫你们看 到她小女儿千万别‘见怪’,你忘记了?”能镇得住这小祖宗的人,委实不多, 我看着曼曼讶异的神色依旧觉得好笑,“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你自己去问她 咯,我又不懂。”
“切……你,你会不懂啊,肯定在骗我!”曼曼似乎对这一类的金属饰品有 着特殊的爱好,看到阿墨身体的她似乎被勾起了某种“金属环”情节,虎着小脸 把我按在木质墙壁上忿忿道,“你要是不说,我就跑去告诉雅子你跟老板娘的女 儿有奸情!”
……我哪敢跟女王殿下有什么“奸情”?
曼曼这句话终于把我气乐了,刚才在汤池中略带黯然又略带紧张的心情被一 扫而光:“我跟你说了,你就乖乖不去嚼舌头么?”
“……恩。”
“这件事情嘛。”我一边握住曼曼推在我肩头的手,一边装作一副很难解释 的样子犹豫了半天,“你也看见了吧,那个吊坠上面有个环,跟耳环差不多。那 么你想吧,挂在耳朵上的叫耳环,穿在鼻子中间的叫鼻环,吊在肚脐上的叫脐环, 那么这个应该叫什么,很一目了然了嘛。”
曼曼变换了好几次嘴型,终于讷讷地轻吐道:“乳,乳……环?”
“恩,答对了~.”
“可……可是!”曼曼依旧不依不饶,“……像是打耳环一样刺穿这里,不 会很痛吗!”
我一脸无奈地回答道:“我又没打过,这问题你还是得自己去问她吧!你问 这么清楚干什么?你也想打一个玩玩?”
“……去死!”曼曼捶了我两下,跑开的同时最后朝我甩下一句,“要开饭 了!雅子她们都在那个小餐厅里面等你!”
哦,怪不得老板娘来叫阿墨去帮她准备上餐了呢。看着曼曼的身影消失在回 廊的拐角,我有种很“不祥”的感觉,千万不能让阿墨和这小祖宗认识,不然, 只要前者稍微耍一些手段,必然能将曼曼潜藏着的受虐之心给激发出来!
在擦干身体的同时步入小餐厅,雅子和文子姐姐已经坐在榻榻米的地板上等 着了,而曼曼也一脸古怪地坐在矮桌的另一边。见我撩开布帘进来了,雅子温温 软软的声音首先在我耳畔响起:“金,晚上你跟苏妹妹睡一间哦。”
厄?我没听错吧?为了再一次确定神色正常的雅子没有说错话,我不由得朝 她问道:“……你说叫我跟她睡一间房间么?”
“是呀。”雅子推了推眼镜,“你别想歪了嘛,金。文子姐姐不懂英语,无 法跟苏妹妹交流,只有我跟文子姐姐睡一间咯。”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既然大老婆这样决定,而且三位似乎都没什 么意见,那我也就坦然接受呗。雅子和文子姐姐坐在一边,我正跑到另一边在曼 曼身旁坐下,小餐厅通往前台客厅的布帘忽然被撩了起来,紧接着端着盘子走进 来的……是穿好了衣服的阿墨。
“请客人们用餐!这可是正宗的北海道小樽料理哦!”
咦?女王殿下怎么突发奇想玩起COSP1AY 来扮服务生了?
低沉而充满了挑逗意味的话音中,阿墨已经轻挪着穿上了罗袜的双足款款走 到了我们的矮桌前。她这个服务生的角色扮演得实在是太差了,虽然步子和动作 都符合大和抚子的姿态,但是那眼神依旧带着无穷的“灵压”,看得我一阵难受。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向来胡天胡帝的曼曼同学 一见了阿墨,似乎就成了见了黑猫的老鼠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俯身跪在我们的矮桌前将各式各样的瓷盘端到我们眼前之后,这个不合格的 服务生忽然侧过脑袋附到了我的耳边跟我说:“似乎很有趣呢,先生……这三位, 都是你带来的女眷么?”
百十七、醉乡
我想要好好醉一醉。但是……却不能被他们那些人看见。——阿墨
“要记得晚上和阿墨的约定哦。”
附在我的耳边说完这句话,女王的服务生COS 也结束了。连一般性的礼节都 没有,阿墨只是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我们这一桌人,便将脑后依旧还湿漉漉的浓 黑长发一甩返身离去了。
接下来进来的则是老板娘。她的盘子里则盛满了寿司,以及四个小瓶子。 “这是牡丹虾,扇贝和鳕鱼白,鲑鱼籽制成的寿司,以及我们家酿的清酒。请客 人们慢用哦。”
老板娘将菜都摆放好之后也出去了。这回可好,阿墨作为一个服务生的反常 举动使我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还没等老板娘的脚步声消失,雅子就探着天鹅 般的粉颈狐疑地朝我问道:“金,那个服务生,你认识她吗?她跟你说什么悄悄 话呢?”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曼曼看雅子发话了,也开始在一旁用英语瞎起哄。
“……慢慢来,我自己还没明白过来呢。”我稍微理清了一下思路,转过头 问文子姐姐说,“姐姐,你前几次来的时候,没有见过老板娘的这个女儿吧?”
“没有啊。她是老板娘的女儿?我都没有听风间阿姨提到过啊。”文子姐姐 也是一脸不解,大概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认识的人会跟我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来。
坐在榻榻米上,我身边的三女都跟我一样披着和服式的浴袍,一时间我的视 野里满是裸露的颈项和腿腿。和这么多美女在这样的场合下吃饭,而且都还是我 的女人,我的心在不知觉间开起了小差来……
“喂,你吃不吃饭啊?想什么呢!(她听不懂我和对面二女扶桑话的交流)” 曼曼大概见到我眼神不太对,突然在旁边推了我一把。
“哦,对了。”我晃过神来,瞪了一眼曼曼,对文子姐姐和雅子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配合我一下。你们该知道神奈川的阿墨吧?”
文子姐姐点头的刹那,雅子也推了推眼镜说:“是不是那个很有名的女性绳 师?但,她跟刚才的服务生又有什么关系啊?”
“刚才那女的就是阿墨!”我趁着两女还没有惊讶地叫出声音来赶忙拼命地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是风间家的小女儿,这次我也真够误打误撞了!竟然 会在短途旅行的时候碰上她!”
“金……那,你们两个人……”雅子抬起纤长的春葱抚住唇沿,长长的柳眸 中堆砌着不可思议的颜色,“她刚才跟你说什么啊?她想怎么样?”
“别紧张啦,老婆。听我说。”我继续和她们轻声地说道,“现在她还不知 道我是谁呢。万一等一下老板娘或者她自己来跟你们说话的话,就说你们是我在 东京的朋友,而我是在东京攻读博士学位的中国学生就好了。知道么?千万记得 啊。”
文子姐姐眼睛一转,“诶?那你是准备借这个机会……”
“恩。”我点点头说,“这个女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谜,而且如果 我想要让缚道回归的话,包括她在内的三巨头都是不得不去面对的。所以我准备 趁这样一个巧合之下的机会尽量多跟她接触一下。今晚十点,她约我在这里喝酒, 到时候大家就先回去睡吧,毕竟已经累了一整天了。”
“噢,你叫我们睡觉,自己和一个奇怪的女人喝酒呐……”雅子的俏脸上闪 过一丝愠色,似是淡淡地嗔道。
“老婆,你该知道我和伯父的约定吧?别这样想我,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可 能……”我正忙着解释,雅子却一咬嘴唇笑了出来:“看你。去就去咯,反正你 身边的女人也从没见少过……”
……不行,我怎么觉得雅子跟曼曼成天在一起,有变得“刁蛮”的倾向了? 因为听不懂我们说什么的缘故,这时候曼曼早就提起筷子来三下五除二的开吃了, 一边吃一边舔嘴抹舌,一些些吃相都不顾,惹得对面的两个女人也相顾莞尔。
“谢谢阿姨,我吃饱了!”
一顿料理不到半个小时风卷残云般地被消灭光了(一半都是曼曼吃的),我 叫来老板娘收拾碗筷,大家也相继回到房间拿上毛巾,朝露天的汤泉进发了。
“不知道阿墨晚上会不会来跟‘女眷’们搅和……”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我 等到女人们一惊一乍地跑进上面的女用汤池以后才缓步出了屋檐。一回生,二回 熟,虽则黑夜早已吞噬了大地,可是有着下午的经验,我这下也不觉得特别冷了, 迅速除去身上的一层布以后就闪进了温泉里。
我看不到上面的动静,只听到一阵阵的细碎言语,不知道女人们究竟在讨论 什么样的话题。只有曼曼时不时地将脑袋探出栏外来给我做几个鬼脸,不过想要 窥视我那是徒劳的,从她那个角度,就只能看见汤池中蒸熏的水汽罢了。
幸喜女王殿下并没有御驾前来巡视我们的“家庭聚会”,大概到了快要十点 的时候,我都觉得身上闷得有些难受了,从温泉中站起来朝上面的池子问道: “喂,不会睡着了吧?”
“~~~~~ 恩。这里好舒服呢!”雅子慵懒的说。
“好吧,那么我去赴约了啊。你们跟曼曼讲一下这个事情吧。”我一边说一 边胡乱抹了一把身子,套上浴袍,“困的话就先回去睡吧,不会有什么的,她只 当我是普通的旅人而已。”
“~~~~~ 恩。知道了!”
我觉得雅子似乎喜欢上这种大冬天泡温泉的感觉了,从没听她的声音这么腻 过。出浴之后更是禁不住冷风,好在温泉离屋檐下仅有几步路之遥,我一个“瞬 身”便拉开玻璃门跨进了回廊里。
忐忑不安地步向小餐厅,不知道在今夜,女王陛下会为我备上什么样的礼物 呢?撩开布帘,有些偏灰暗的光影里一个穿着老式和服的背影便映入了我的眼帘。 浓黑的长发衬托下,这个背影愈发像是五个世纪前就被画入浮世绘之内的山妖狐 媚。
听到脚步声,阿墨回过了头来,漆黑的亮眸在昏暗的布景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你来早了呢,客人。”
“你不是来得更早么?”我走到矮桌的另一面坐下,望着桌上的酒盅和酒壶 说。
“你们吃完晚饭之后我便已经坐在这儿了。”阿墨倒下一杯家酿的清酒掺上 温水(大店里上的清酒都是兑好了水装在小瓶子里的,就想吃女体盛那会儿的一 样)一饮而尽,“我就是想在这儿坐坐,小的时候家里就是这个样子,到了现在 基本没怎么变呢。”
看她灌了自己一盅酒我才注意到,那小麦色的脸蛋已经被浸染成了绯红的颜 色。
“喂,这可是清酒啊,喝多了等一下会很难过的。”
“醉了……不是更好么?客人。”
如果她从刚才就一直在这么灌自己的话,那现在估计已经差不多要上头了! 果然,厚厚留海下那威压似的眼神已经涣散得不成样子了,而女王殿下在问完这 句话之后,突然朝我这边俯下了身子,探出手臂摸上了我的耳垂:“我想要好好 醉一醉。但是……却不能被他们那些人看见……就让我……在你这个陌生人身边 ……稍微放肆一次吧,好么?”
“吗的……这是职业病么?”我伸出手来握住阿墨朝我伸来的“魔爪”,抬 头看的时候,女王殿下整个伟岸的胸襟却已经死死地压在桌子上了,口中却还不 停地念叨着:“这故乡的酒……就让我醉一次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有些堵得慌。无论她在清醒的时候如 何作孽人间,现在的阿墨,不,风间美弥子,也只是一个不到十岁就被人掳走, 承受了并不属于她自己的命运,到头来还被父亲唾弃的可怜女人而已。
地狱般的生活,她顽强地挺了下来,却在一个故乡的夜晚鬼使神差地向一个 陌生的男子敞开了她最脆弱的一面。
百十八、青麟髓。漱金墨
(漱金墨为古代墨名,青鳞髓是其中一种,漱金带漆边,借此来命名这一章 金与墨的交集。)
很可惜,老子没你说得那么牛逼。——金风“阿墨,你还说要请我喝酒,怎 么自己先倒了呢。”我把她想抓我耳朵未遂的胳膊放到了矮桌上,“不如我送你 回卧室吧。你住在哪一间?”
“不……你还欠我一个故事。我很清醒。”女王殿下挣扎着支起身子来,口 口声声说自己清醒的她,却连自己的和服领子褪到了胳膊上,露出了老大一截香 肩都浑然不觉,“你们中国……很大很大,一定有很多故事,不是吗?”
我很讶异于师伯(也就是阿墨师傅)的眼光,虽然说三岁看到老,但他怎么 就能在女王殿下还没发育的时候就挑中了这个身材好到爆浆的女人了呢?望着那 衣衫都遮不住的深壑边偶露峥嵘的花儿纹身,我不禁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你想 要听故事……好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暗暗做下了一个比较重要的决定。
女王殿下醉了。有句俗话叫“趁你醉,盗你妹”,另一个版本则是“趁你醉, 陪你睡”。不论是前者也好,后者也罢,其实说明的都是一个道理:喝多了的人, 思维容易被别人所影响,意志力也会大大降低,这是其一、而其二,女王殿下毫 无防备地向一个陌生人袒露心声到也罢了,更要命的是,她竟然在我面前显露出 了一副根本不属于女王应有的小女人情态,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如果今 后她发现当初那个在小旅店里的男人就是金风的话,清醒时候的她可不是那么好 惹的,说不定恼羞成怒,那么,我就必然要承受女王火力全开的恐怖攻势……
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所做出的决定就是:趁着女王的心门最缺乏防备的 时候,向她坦白我的身份!
这很可能会造成奇怪的化学反应,但无论后果如何,那也至少比承受她的怒 火要来的好了!
从她手指缝隙里拔出酒壶,我也翻出空杯子给自己兑了一杯酒,“但是我要 讲的故事却跟我的家乡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想讲一讲我在东京读书时候发生的事 情,不知道阿墨愿意听么?”
“你……不是旅人,原来还在扶桑读书,怪不得……扶桑话这么好。”看来 殿下的思考能力还没完全被酒劲吞噬,“我愿意啊……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得到 过不少东京女孩的青睐吧?”
很可惜,老子没你说得那么牛逼……暗自鄙视了一下女王的眼光,我将盅中 清酒一口喝掉,开始回忆起了那段我人生中最奇异的经历来。
“两年多之前我独自一人到东京求学,开始什么都不知道,生活上碰了不少 钉子。过了一个学期以后,终于对整个东京的大环境比较熟悉了一点,也在同学 的帮助下找了一间比较便宜的公寓住。但是我父母其实并没有提供我充裕的经济 支持,于是我跟很多留学生一样,也开始了勤工俭学之路。”
“恩。然后呢……”阿墨高高在上的目光涣散之后,她整个人才有了二十岁 女生该有的样子,能让我在讲故事的时候好好地饱餐一顿秀色,不然那眼神我实 在受不了。
“当时有个同学(雅子)介绍给我一个工作,是去六本木仅存的一条老街后 面的料理店刷盘子。每天晚上工作四个小时一天能赚一千二,对于男生来说,是 相当不错的一份兼职。那家料理店,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老客人。在做了几天之 后,我就发现有一个很不寻常的老人,总是坐在同一个角落的位置上喝酒,一直 要到晚上十一点店铺打烊的时候才意兴阑珊地回家。”
“女服务生十点钟就下班了,剩下的工作也是我来接手。每次刷完盘子,我 就等着收拾他这一桌的碗筷,一来二去也聊了几句。他那时候发现我扶桑话讲的 有些别扭,就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当然也就告诉他我是中国的留学生。”
“那一晚上是老人第一次转过头来正眼打量我。我也没想什么,哪知道过了 几天,老人家突然叫我过去一起陪他喝酒,讲起了一些他从前的经历来。”
“那位老人家……每天都要喝,一定也有自己的伤心事吧。”女王殿下虽然 小脸烫的发烧,眼神也变了,可是思路却还算是没全部糊掉,努力地听我讲着故 事。这样也好,不然我讲完了她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可就真囧了。
“对,他说他之前有一个很好的哥们,而他也拜在他哥们的父亲门下学技术。 出师以后他们到东京来闯荡,还没成名那会就喜欢常常来这家老店里吃晚饭。可 是后来,可能是由于他的天赋和运气都要比他的哥们好上一点点,他的名声始终 要压过他那哥们一头。”
“……他的哥们,后来是不是心里不平衡了?做出了什么对不起老人家的事 呢?呵呵……你们男人,就是这么龌龊……我可是看多了……”阿墨喃喃着,终 于仿佛支持不住了一样趴倒在了桌沿上,同时也给我送来了一幅乳香四溢的诱人 图画。
“嘿,你师傅是怎么样的人,你当然最清楚不过……”我一面暗想,一面继 续说道:“他哥们的父亲教下的那门技术有个规矩,以前祖师爷留下了一套传家 宝,每代都必须由最杰出的大师来保管这套东西。没过几年哥们的父亲觉得自己 不行了,而放眼全扶桑,和自己同一辈的基本上都已经凋零了,年轻的一代中声 势最旺的就是那位老人家,所以也没把东西交给自己的儿子,而是交给了他。”
“其实当时他哥们的名头也已经很响亮了。他哥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跟 你说的一样,心里不平衡了,但是作为一个艺术家他的操守还是很到位的,没有 怎么为难那位老人家,却自残了身体以后突然人间蒸发了。”
我说到这里,阿墨似乎有些觉得故事里有蹊跷了,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思 考能力大幅度降低,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只是抬起搁在臂弯里的脑袋,透过厚厚 的留海努力想睁大眼睛注视我。
“那位老人家到了晚年以后,还会每天到那家料理店去喝酒,就是忘不了以 前他的那个哥们。后来老人就跟我说了,他风烛残年,而且膝下无子,问我愿不 愿意继承他手底下的那门技术,将来混个出人头地是绝对不在话下的。我问清楚 那门技术是什么以后,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你……学了什么?”阿墨很自然地顺着我的话喃喃着问道。
“你等等,我还没讲完呢。在第二天我跟着老人家回到了他的老式宅居,他 别墅下面原先有个葡萄酒窖,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一处秘密地宫,不但里面藏着女 人,还保存着祖师爷留下的宝物。我后来就辞了兼职,每天晚上在兼职时间去他 的地宫学习技术,一直经过了一年多的非人煎熬以后,我也总算是小有所成,可 以算是出师了。”
“到最后,老人家告诉我一个消息。他那哥们虽然失踪了,但是在前几年神 奈川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孩子,老人家看过她的表演,说那女孩子用几个的技术就 是他哥们自创的,要我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子好好问问,他的哥们, 也就是我的师伯檽木痴梦男,现在还在不在人间。”
“你……”我讲到最后,阿墨终于听出来了,我也在同一时间里从榻榻米上 站了起来,朝着在矮桌上七歪八倒,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王殿下鞠了一躬:“师 姐,之前冒犯了,请你原谅。那个故事里的老人家就是你的师叔明智传鬼,而我 就是东京的绳师金风。”
百十九、绳姬发酒疯
师姐,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啊!——金风
“金风?明智……”阿墨像是自言自语了半晌,忽然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似的 从矮桌上猛地挣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知道你是谁了……”
我本来以为她要发飙了,可惜女王殿下被酒劲冲昏的脑袋,注意力完全是被 我所牵着走的,好像忘记了下午在温泉里我装新嫩哄骗她的一幕,只是对着酒壶 痴痴地自言自语:“那个男人早就死了……四年前就死了……不然……你以为我 能像现在这样活着?”
死了?
倘若师伯这个怪老头还在人世,背后有他在的女王殿下绝对是一颗毒瘤。我 对他根本又没有半点感情可言,死了对我来说那自然算得上一件好事。而且,就 阿墨从初见到现在的言语所流露出的心情来看,她对于自己的师傅似乎怀着深深 的怨念……
照师傅跟我简要的叙述来看,女王殿下出道七年,只有前几年频频出没于大 小不一的绳艺表演现场,而后面的几年却突然飘忽不定起来,只辗转于各大俱乐 部承接私人VIP 服务。也因为这个原因,她成为了著名绳师中最难找的一个。我 仿佛嗅到了一丝将阿墨直接纳为助力的可行性,走上前去一边想要将衣衫极为不 整的女王殿下扶正一边问:“师姐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想呆在这一行,是么?”
“不……”
就在我的手碰到阿墨衫袖的一瞬间,这个本来喝的跟一只醉猫一样的女人忽 然在我没有防备之下抬起胳膊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呃?发酒疯了?!怎么她动作那么快!……力气好大!”
我忘记阿墨玩绳子的资历要比我深上很多,手指间的力道自然不会小。她借 着身子的推力一下子将我按倒在了榻榻米上,整个人也跟着扑倒了过来:“我喜 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我要看你们男人在我鞭笞下的那副贱模样!别跟我提那个 男人!”
“明明是你自己说他已经死掉了……”跟喝醉暴走的人是无法讲道理的,我 只能拼命握着她的手腕以阻止她指甲嵌入我皮肤的势道,“呃……师姐,本是同 根生,相奸……何太急啊!”
“看你这副贱样子……很爽吧?爽就告诉我,让我再好好折磨你啊……呵呵, 呵呵呵……”阿墨趁着推到毫无防备的我的时候,和服下不着寸缕的下半身也趁 势骑到了我的腰间。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着她低靡而邪异的沉沉笑声,说来奇怪, 我在拼命挣扎的同时,分身也抵受不住与她身体的强烈摩擦自己站了起来……
* !怎么把老子当成受来玩了?不听话的分身让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本来内心深处被压制住的邪火一下子窜了出来,我股间用力向左侧一顶,直接把 这个阿墨骑我的姿势转变成了我骑着阿墨的姿势!
终究是喝多了的女人,身体虚浮脑子发神经,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翻身压制住 她。女王殿下昏昏沉沉间,似乎下意识地把我当成了她那么多簇拥者中的一个, 一边加紧大腿一边努力想睁大那本来黑亮的眸子瞪视我:“你……你怎么敢这样 亵渎我?!快把你肮脏的身体拿开!”
拜女王方才很妙的那个姿势所赐,我在反压制之后,分身的枪头刚好抵触在 那一片毛茸茸的神秘谷地上。可是我此刻心情被她搅得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有这 方面的心思,只是趁着她注意力转到自己下身的刹那将她的指甲从我的脖颈里启 了出来,然后解掉她和服的束带,将两只比我还要魔的魔爪死死地缠在了一起。
“FXXK!”女人的力气再大终究还是有限,不过这么一番惊吓和肉搏又搞得 我出了一身汗,我不禁在完工后狠狠地骂了一句,“叫你声师姐你还猖狂了!仔 细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
酒醉撒泼的阿墨被我绑住动不了了,终于像是从刚才自己的臆想里解脱了出 来,低下长发凌乱的脑袋呆呆地看着自己衣衫大敞的胴体一会儿,随即又抬起目 光散乱的眸子看了看我:“我……你,对不起,对不起……”
“诶,我说,作为名动扶桑的绳姬,你刚才的表现真是太失态了啊……”我 摸着脖颈上痛到骨子里的指印没好气地说道,“还好没有被什么八卦人士看到, 不然我跟你算是要名声扫地了啊……”
不用再装作陌生人我说话自然恢复到了平时那种略带痞气的作风,况且现在 大致摸清女王内心深处想法的我,实在也没有什么惧怕这个已经被我捆住手腕的 女人的必要。于是乎我走到阿墨面前指着浴袍下摆处撑起的帐篷说:“话说师姐 啊,这件事情,你看要怎么解决呢?”
阿墨痴痴地抬起头,眼睛里还是一片浑浊无神,不过好在神智似乎是恢复过 来了:“……去泡温泉。泡一会儿就好了。”
“请你也扶我一起去。”
沐浴能加速醒酒,这个在北海道长大的女人自然很清楚。可是刚才对我做出 如此暴戾行径的她突然冒出了一句这么恭顺的话,我实在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了:“师姐,你是在对我说话?”
“请……你也扶我一起去泡一下温泉!”
& ……¥* ……本来还一肚子火的我,突然被她这么低声下气的一恳求,最 终还是心软了下来。想想自己刚才被搅出了一身臭汗,若是不去在洗一洗估计睡 觉也很难舒服,我最后还是一边摇头一边从榻榻米上掺起了阿墨,扶着她的蜂腰 朝着回廊尽头挪了过去。
“……吗的,不知道脖子上的印子一会该怎么解释。”摸着依旧火辣辣的脖 颈,我估计这表皮都有些被擦伤了的伤痕没有一个星期估计是褪不掉了,不晓得 又会引来多少口水。
好歹挪到了温泉,时间渐进凌晨,夜风似乎也比方才更为猖獗。阿墨的手腕 被我死死捆在一起,不解掉这条束带的话她的衣服也脱不下来,我索性就不管她 那么多了,直接带着和服将她拖进了汤池里。
“呵……”
随着一阵低沉的呻吟在水面上如同涟漪般地散开,女王殿下火辣妖异的胴体 也一下子在水里软了下来,斜斜地* 到了我的身上。
“喂,我说师姐,咱们这个样子不太好吧?你刚才可是想要谋杀我啊!”我 捏住伏在我脖颈边的小脸蛋摇了两下讪道。
“谁叫你要撩拨一个酒醉的女人……”
阿墨被绑住的双手还蜷在我的左边胸口,听着她这句意思含糊不清的话,我 虽然身在汤中,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我说女王殿下啊,我之前还真没 把你当正常的女人……
百二十、玉人何处教吹箫(上)
无月之冬夜的水下作业活动。——金风
又下雪了。
我逐渐爱上了这样的感觉,感受回廊中透出的昏暗灯光下的落雪,片片消融 在蒸熏的水汽里的同时,仰望着头顶苍莽的无限黑暗。当然,还有臂弯里倚着的 这位恐怕只有在酒醉时分才会流露出像现在这样些许女人味道的女王殿下。
在这种奇异的景观里,时间的流动似乎分外令人难以察觉。也不知道过了多 少时候,本来软软地偎在我左侧的娇躯忽然动了,紧接着我的耳畔也低低地回响 起了阿墨独特的沉郁又偏偏充斥着挑逗意味的声音:“呵,金风,你太令我惊讶 了。居然会在我的家乡碰到你……”
我本来* 在栏杆上,几乎都已经快睡着了,半睁开眼睛斜斜地眯了阿墨一眼 :“我也做梦都没想到我在和家属来旅游的晚上,会搂着神奈川最炙手可热的女 王殿下泡温泉呢。”
“你是第二个这样碰过我的男人。好了,金风,现在将我的手解开吧。”阿 墨挣扎着直起身子,将被和服束带捆缚在一块的手腕端到了我的面前,“这就是 你对待女士的方式?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
第一个男人,就是你师傅吧……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你听到他名字就暴走 呢……我边想边说道:“师姐,为了保住小命,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嘛。你看, 这里,这里这里……我明天怎么见人?”
我仰起脖子一一指出方才被这个醉猫抓伤破皮的地方,尽量不去跟那双恢复 了亮色的女王之瞳对眼:“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我都让你这样抱了,难道你还觉得不够么?”女王毕竟是女王,纵然在这 种情形下依旧没有一丝赧态,拿手肘轻敲着我的胸口说,“你还不把这个东西解 掉……你就不怕,你的女眷们看到我们两个……”
哟,现在几点了?!我突然意识到好像已经很晚了,要是雅子她们担心我而 找下来的话,看到我和阿墨现在这副样子……这一警醒弄得我适才的睡意一下子 烟消云散,忙不迭从泉水里抽出手来帮她解起了腕部的束带。
阿墨该是一眼看穿了我心中的窘态。双手解脱之后,她拢了拢脑后湿漉漉的 长发,索性把身上泡了好长时间的和服褪到了池底。
在那副惊艳无匹的纹身出现在黑暗中华丽绽放的同时,女王殿下又朝我扑了 过来,做完了她之前一直想做的抚摸我耳垂的动作:“师弟,先前我被你玩的那 么惨,什么都跟你说了……我还没要求你补偿什么呢?现在呀轮到你了,呵呵呵 ……”
我刚才叫她师姐纯属为了套关系,阿墨再怎么强悍,毕竟年龄才二十出头。 被她叫这么一声师弟,我心里一阵不舒服,可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感 觉到在温泉水里浸泡着的分身被人握住了,忙一把攥住了她水下的那只手腕说: “喂,你想干什么?”
“怕了?东京的绳师?我正是想补偿你啊……”这回我想不正视阿墨的眼睛 都不行了,可是昏暗的光线里,我陡然觉得原先那种高高在上的灵压已经扭曲成 了一种很奇异的,带有煽动性的目光,配合着她厚厚的留海,就仿佛深夜里窥伺 着猎物的黑猫,“我已经四年没有这样服侍男人了,你该感到荣幸……呵呵呵, 但你也别想今天晚上能去抚慰你的女眷们了……”
她……想要干什么?
温泉泡久了,下午在雪里摸爬滚打了好一阵的四肢百骸更是酥软的没有力气。 我刚调动起困意消退后的一丝劲道想要拌开阿墨握住我分身的右手,她忽然深深 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朝水里面栽了进去!
然后,我聚集起来的一丝劲道在瞬间又消散了……我确信没有做梦,现在发 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女王殿下竟然潜进了泉水中,用她那张始终挂着轻蔑笑容的小嘴在帮我……?!
吹箫?!
ORZ ,想我金风何德何能,怎敢劳动女王殿下这样陪我玩?强烈的心理刺激 让我本来已经被泡软的枪头一下子又耸立了起来,但整个人却很不争气地软了下 去……
女王的口技……果然……恩……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闭住气的阿墨支持不住了,黑夜中只见到一个魅魔般 的身影“哗”地从弥漫着水汽的汤池中窜了起来,身后的长发激起一连串的水滴。
我的防御这么快沦陷,任她进占的原因,主要是我没想到那个有着如此高傲 姿态,藐视所有男人的诡丽女子竟然突然会给我做这么高难度的服务……一边还 兀自用左手在我胯间套弄不休的她,一边抬起右手摸了一把被泉水濡湿的留海, 小嘴咧出了一个很邪恶的笑容:“金风,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一切……呵呵呵,呵 呵呵呵……”
笑到一半,女王殿下又是猛地一吸气朝水下钻了进去,继续开始了她在无月 之冬夜的水下作业活动……
“我* ……不愧是师伯训练出来的扎手货色,竟然这么了解男人的心理…… 连话都他妈的讲一半搁着……”我虽然对她突然的袭击抱有些许微词,但是还是 承受不住分身被她集吞,吸,舔,舐,咬等十八般技巧集结的强猛攻势,到最后 竟不自觉地抬起两条大腿来找到她腰部那个S 型的洼谷搁了进去……
…………
神思逐渐恍惚,而大概到了女王第四次从钻进水下的时候,我最不想看到的 事情终于发生了。
回廊的玻璃门突然被人很用力地拉开,然后一个穿着浴袍的白色身影一边朝 我疾奔而来一边嘴里谩骂个不停:“死男人,你有病啊?都几点了你还在这里泡 温泉!你想睡在这里是不是?!”
“曼曼,我,你……别过来……”
“什么别过来,快给我起来,回去睡觉了啊!雅子说明天还有很多地方要去 玩!”曼曼缩着身子走到汤池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我的胳膊就往上面拖。天 哪,我顿时有一种要被车裂的感觉,要命的第三条腿开在池子下面另一个女人的 嘴巴里含着呢!
“你起来……啊?!”
曼曼扯到一半,忽然尖叫着放开了我的胳膊,好悬没坐到在石沿上。因为借 着灯光她清楚地看到水汽弥漫的汤池里忽然钻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子,长发一甩带 起一阵水花。
出来的自然是感受到我身体被往外扯的女王殿下……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 撩开额前沾湿的留海,阿墨望着大惊失色的曼曼,用那一贯沉傲里混合着奇异挑 逗力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哪里来的野丫头……”
米已成炊,我除了苦笑还能如何?不过我倒是很想把阿墨的这句话串完整: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坏了本宫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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